洪澤縣郵政局老子山支局投遞員唐真亞
不聲不吭中鑄就大美——記洪澤縣郵政局老子山支局投遞員唐真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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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名的淮河,聞名的洪澤湖,兩者的交匯處是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地方——老子山鎮。不出名的老子山卻出了個有名的人物——唐真亞。今年5月,這位“水上郵路”投遞員光榮當選為黨的十八大代表。
這是記者第四次采訪唐真亞了,他的臉被湖風吹得更黑了,腰身被船槳壓得更彎了,他的水上郵路卻越走越遠。“到今天,唐真亞累計水陸路行程20萬公里,相當于31條長江的長度;投遞報刊61.6萬份、信件2.2萬多件,差錯率為零。”淮安市委宣傳部副部長金德海說。
對于他的堅韌與堅守,連當初推薦他來干這一行的父親也沒想到。1999年,當了16年代課老師的唐真亞因為民辦教師“一刀切”而下崗。父親唐保忠說,鎮郵政局缺個郵遞員,你去試試吧。為此,唐保忠還花1500元請人打了一條新船。“三面環水的老子山是個漁業鎮,9000多漁民散落在洪澤湖的70多個灘頭上,送封信最近的灘頭十幾二十里,最遠的七八十里。在唐真亞之前,鎮郵政局已換了11位投遞員,一年一換,都嫌這不是人干的活,跑了。讓他去是想舒緩一下他下崗的落魄,沒指望他能長干。”唐保忠告訴記者。
誰都沒料到,劃著父親新船去報到的唐真亞,在只有他一個人的郵政局里,一干就是13年。
大湖無語,13年間一片沉寂的槳聲默默兌現的是一只綠色郵包的諾言。許多初次采訪唐真亞的記者,對于他話語中密集的象聲詞很不適應,像“風呼啦啦”、“咯吱搖著船”、“腳踩淤泥吱吱叫”之類。辦公室只有一間屋,路上只見一片湖,近乎封閉的工作環境讓他對哪怕一點點響聲都異常敏感和興奮。剛開始,他每年冬天都要被大湖上的風凍哭一兩次。“不完全是冷,還有一個人面對一大片光禿禿的水頓生出來的那種無助。”每到這時他就逼自己“喊水”也就是唱歌,邊哭邊唱邊劃船,這成為他以后對抗寂寥的一大法寶。
把一生交給喜怒無常的一片大湖,久了,唐真亞慢慢從最初的養家糊口變成了樂在其中。“有的漁民一年上不了一次岸,我的郵包就是他們整個的外面世界,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我的出現給他們帶來的發自心底的快樂。”正是這種在很多人看來有些不太真實的滿足感,讓他一路堅持了下來。
把真寫進生命,把愛融入平凡。這份堅守,讓這條水上郵路與四川的馬幫郵路、貴州的山區郵路、西藏的高原郵路等一起成為中國7大特色郵路之一。出名后的唐真亞當上了鎮郵政局局長,不過仍是一個人,直到去年組織上才安排了個25歲的小伙子給他當幫手。一人轉變成二人轉,木船變成柴油機船,唐真亞仍然堅持下湖送信,而讓小伙子坐辦公室,“小年輕剛畢業,一來就干這種苦活怕把他嚇跑了,得慢慢培養”。
浪里來浪里去,出名前老婆閆玲擔心他的身體,有時也免不了埋怨幾句。尤其當她每個月只能給在南京上大學的兒子寄500元的生活費時,會忍不住在唐真亞面前發牢騷:“我們苦點就算了,讓兒子也受苦,守著一個郵政局不如守一個魚塘。”出名后唐真亞入了編,家庭條件改善了,淳樸的閆玲還是擔心。面對丈夫南京、北京的到處開會、演講,又是上新聞聯播又是上焦點訪談,她忍不住對丈夫說:“老有領導來慰問你,記者來采訪你,拍電影演員不行可以換人,你該不會哪天把我也換了吧?”唐真亞聽了哈哈笑:“不會的不會的,我會像守大湖一樣守著你的!”
沒有過高的物質欲望,簡單的工作,簡單的生活。熟悉唐真亞的人提起他都說:“這個人簡單,干一行就干好一行。唐真亞當老師時16年帶的都是畢業班,學生成績在各鄉鎮名列前茅,要不是遇上‘一刀切’政策,他在教育上照樣能干出名堂來。”他就像他成天面對的那片大湖,在不聲不吭中鑄就了水天之間的大美。(蔡志明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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